給學生問題

2008年1月28日

去年十二月，有熱心生態的朋友開始組織起來，反對在大埔龍尾興建人工沙灘。自然學校二話不說，當然支持喇！於是在我們在一月帶了全校學生和有空的家長，一齊去龍尾灘探個究竟，看看有多少自然生命在龍灘內生活，討論人類應否因一時方便，而隨便破壞自然生態，來滿足一已的私欲，趕絕龍尾灘的原居民─小蝦、小蟹、小魚等。大家雖未能盡，但也要回程。

在回程的車上，小孩子玩問題的遊戲，於是我也興起，問大家一條數學題。問題是這樣：從前有一智者獲得猶長的獎賞，猶長問他想要什麼獎賞，智者表示猶長只要由今天開始給我一毛錢，明天給我今天的兩倍，即二毛錢，每天是前一天的兩倍，如此類推，每天如是，只需給我一個月便足夠了，猶長以為很簡單，一口答應了，結果一個月後，他後悔了，為什麼呢？

問完後，有兩三個同學用心的回答，但題目對他們來也許也是太深了，結果沒有人能回答我。我也沒有給他們答案，讓有興趣的孩子回家繼續想吧！也好段練他們解難的決心，沒有興趣的說了答案也很快忘記。

想不到一星期後，三年級的藍天走到校務處找我，給我一張寫滿數字的紙，說我出的題目真的很難，他和爸爸花了好多時間才能完成，我們算到一半時，我爸爸已經要破產了，難怪猶長會後悔呢！

真令我意外！我還以為沒有人會用心算，原來這問題一直排徊在籃天的心裏，有解難的決心。以他的能力還不足以解這難題，他找爸爸來協助，懂得適時尋求幫忙，也算是解題的方法。這都是自我學習必備的條件。

有時我教學時也不一定會給學生答案，對於資優和能力高的同學更要如此，因為教師太早給答案的話，學生便懶得去想，更別說培養解題的決心了。所以我認為懂得給學生問題，比給正確答案更重要呢！

童言童語

上星期，剛從台灣回來沒多久，便抽空回自然學校，探望自校的老師和同學。踏入校門，剛巧是小息時間，幾個學生主動和我打招呼，熱情地大叫：「海星！你回來啦！」在走廊上，碰見幾位家長，不自覺便聊起來。其間，有一位一年級新生，好奇地走過來，問我是不是海星，我回答說：「對，我就是海星」。他有點生氣的說：「怎麼開學到現在，都個多月了，怎麼不見你回來工作的呢！」哈哈！我笑了起來，孩子只是在面試時見過，但還是認得我，再次見面，竟怪責我不來自校上班，不教書，他似乎不知道，我在放假中。也好，我便和他開開玩笑，跟他表示你說得對，我是沒有上課教學，因為我在偷懶中。他竟信以為真，立即責罵我：「咁大個人，仲偷懶，真不該！」抛下一句話，便繼續去玩他的直排輪去。

不論何時，我都很喜歡和小小孩子對話，他們有一種童真，很可愛的感覺；有時很好笑，又很好玩的！而且自校的孩子，即使面對老師校長，都是會直話直說，毫不掩飾。為保有孩子的天真與率直，我們都不會隨意評價學生的說話內容，甚至和孩子你一答一和的，讓無聊的對話題延續下去，好讓孩子在毫無顧忌的情況下，暢所欲言。

童言無忌，我在自校也聽得多，以下舉兩個例子，和大家分享一下：

鬧到飛起

在上學的車廂內，兩個學生在吵架

小蝴蝶：「恐鳥你做錯事，小心被老師鬧到飛起呀！」

雪花在一旁聽到，氣定神閒又很有智慧地說：「你們知道嗎！從來都沒有人會被人鬧到飛起呀！」

二人登時目定口呆，不知如何答腔。

跟著雪花再說：「只有一個人例外，你們知道誰嗎？」

她頓一下，接著說：「世上只有媽媽能把人鬧到飛起呀！」

要錢、要命定要底褲？

一天，腔棘魚突然用兩手合成手鎗狀，指向美麗的茄子老師，以搶匪的口吻，大叫：「要錢、要命定要底褲？」

然後，腔棘魚則得意洋洋的調頭走，心想仲玩妳唔到。

隔天，海星校長正在沖茶，校長見腔棘魚路經校務處，立即放下茶杯，叫停腔棘魚，向他大叫：「要錢、要命定要底褲？」

聽後，腔棘魚的臉上有斗大的汗滴下，心想：「他是哪裏來的校長？」

童真的說話，有時會反應孩子的內在世界。有空，不妨和孩子玩這種對話的遊戲，有益身心呢！

十二歲前在戶外要做的事

最近我妹妹分享了一篇「荷蘭小孩十二歲前要做的五十件戶外玩事」，從事自然教育的我，當然是第一時間去看看，究竟是指那五十件事？好奇荷蘭小孩心中好玩的戶外活動，又是什麼事？當然，也想知道自己兒時，又做了多少件事？自校又有沒有提供這環境，讓學生能好好享受這麼好玩的事？

打開網頁內容，意外吸引我的，是內文下那五十幅漫畫，所以我立即跳過內文，直接看漫畫。五十件事中，有世界通行的活動，例如跳水溝、秘密基地、生火、爬樹、全身濕透、看蝌蚪等，也有北方孩子才能體驗的事，如冰上活動、玩雪等，也有香港人難以做到的，如讓小牛吸手、坐在牛群中等，因為香港快要趕盡殺絶農場，連雞也不能養的無雞城市，很難想像小孩能坐在牛群中嘻哈。當然還有一部份是現在很多大人也沒有經歷過的事，例如戶外過夜、在院子裏搭帳棚、打赤腳、在河堤上滾下來、迷路等，我相信不少城市人到死那刻，都沒有體驗這種快樂。自校正在開辦的師資培訓班，也發現二十多名學員中，真的沒幾個有野外露營的經驗。

看完那五十幅漫畫，我內心感到親切又好玩，想不到遠方的荷蘭人，和自校的想法，是如此接近。就是那一種簡單而原始的遊戲，不是團康活動，只是看幼鳥、逃跑、全身濕透便是樂事。而這些都是自然學校學生，經常做的事，例如赤腳到處走，在秘密通道玩躲貓貓。在戶外活動時，不單有擲小石的孩子，還有丟牛糞的人。當然，每年一度的野營活動，生火煮食、搭建帳幕、尋寶更是好玩，充滿回憶的事呢！

我最喜歡迷路那一幅畫，小小人兒在樹林中，在孩子慌張的表情中，樹木都是在微笑中，其實森林沒有什麼可怕，大自然會守護大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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